童年真相
關燈
小
中
大
童年真相
下午許澈回了學校，林懌還是沒來。
體育課上，許澈請了假，一個人獨自呆在了班級。
他離開了位子，走到了林懌的位置上，翻開了她的政治課本，在最近覆習的頁碼後拿筆寫下了幾行字，筆力雄健，眼底暗沈。
最後，他站在了走廊前，迎著頭頂的一縷陽光，望向天邊，近處，是一面閃著光的五星紅旗，肆意飄揚。
晚間，許澈沒再去訓練，他還是去了醫院，林懌已經不在了。他回身，奔向顧甚為家，手不停在打字發著信息。
他沒有得到一聲回覆，他撥通了顧甚為的電話，
“你現在在哪？是不是還跟著她？”
“……”對面一陣沈默。
“別動她，你先別動她！”許澈的手在顫抖，“算我求——”
“阿澈。”
許澈怔住了。
是張叔。
“你在哪呢，早點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許澈眼神散了，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，
“張叔，我們談談好嗎……我現在就回去，你先別動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張叔，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麽。”許澈定在原地一字一句地說著，
“我同意回去，但我們先談談。”
“好。”
許澈趕回了家，張叔還沒到。他知道，剛剛的那通電話，張叔和顧甚為爸爸在一起，他們已經在林懌母子的周圍了。如果再晚一步，就沒機會了。
門被打開了，張叔帶著張晟進來，他們沒有一個多餘的眼神，張叔徑直在許澈的面前坐下，
“你想談些什麽？”
“叔，這幾天你就可以安排送我回去了。”許澈直直望著眼前這位從小陪自己長大的叔叔，
“但我有個條件，
你們先放過她們，行嗎。”
“阿澈……大人的事，你不用摻和。”張叔語氣平緩，說的時候頓了頓。
“叔，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清楚，我不想回，就算磕死在這，你們也帶不回去。”
張叔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，他有些恍惚，從小看到大的孩子，明明什麽都沒透露過，什麽都沒讓他涉足過，他到底是怎麽發現的呢？他發明答應過她的母親，從不讓他接觸……這些骯臟的東西。
“你……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張叔還是問出口了。
許澈強忍內心的壓抑，沒有回應，只一個眼神，回味深長，眼底盡是落寞。
張叔的心在望見這雙眼的一瞬間，忽地停了一拍，他明白了，這孩子……或許早早的就看盡了，他沒再多言。
“張叔，我想再見她一面。”許澈沈沈的說出了口，“最後一面，行嗎？”
張叔淡淡地望著他。
“不該講的，我不會多說。”許澈用眸緊緊盯著他。
“三江醫院，502。”
許澈起身，“謝謝叔。”奔向了樓下。
一路上，電瓶車的車速很快，許澈戴著頭盔，心跳的更快。
到了醫院，他趕上了樓，在門口張望，病號房內並沒有她的影子，他走向樓梯口，果然在這。
這個少女窩在樓道的一角，抱著雙臂痛苦，好似這個世界都將她遺棄了。
“林懌。”許澈緩緩走過去，蹲下。
林懌擡首，眼眶泛紅，臉頰邊的碎發都被淚打濕了，筆尖透著殷紅，眼裏再沒了先前的活力。
許澈伸出了雙臂，他想摟住這個已經瀕於破碎的少女，但他卻也只是停在了少女的肩，不停的輕撫安慰。
“都會好起來的……總會過去的，會結束的……”
少女繃不住，再次痛苦了起來。許澈望著她，眼裏再沒了之前的從容，一滴淚劃過臉頰，埋頭輕說了聲，對不起……
少女哭累了，眼裏透著絲絲暗沈，她開口望著地面，
“明明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啊……明明我們都那麽努力了啊……為什麽還要有這種事情發生呢……
你知道嗎，我媽媽，她帶著我跟弟弟，從另一個城市搬到這裏，靠一個人、撐到現在……
我弟弟有抑郁癥，還有自閉癥……
我們一直都陪著他……最近，他的病已經好轉很多了……他吃飯的時候開始等我一起了，還主動拉了我的手……”
這時林懌的淚是無聲的，從下頜緩到了頸脖處，
“我弟弟他……確診了。是□□。 ”
許澈在一旁，時間似乎靜下了一秒，他的淚在眼眶處落下，他在這位少女眼裏看見了無望。
“林懌，會好起來的……一切都會好起來。”
他的內心在掙紮、在仿徨，但最後說出口的只有這幾句能夠安慰她的話。
他的淚滾燙，不僅僅是心痛，還有無處可放的悔恨、壓抑，和心底覺得的骯臟，血液的骯臟。
林懌站起身，她望著泛著微光的樓道，
“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是這麽可笑？
每一個認真對待生活的人都值得被這麽玩弄？
真的……很不公平。”
她轉過身，望向許澈，身後透著從外處射進來的光，
“我想……高考完，我報警校吧。
我想保護弟弟、想保護這個家，還想保護這樣的生活中每一個努力向前的人。”
許澈呆呆地望著她，這樣的身影，他在夢裏見了無數次，那個曾在他的夢裏身披霞光的人，微笑著向他遞過一枚警徽。
“好。”許澈回應著，“我相信，你一定可以。”
林懌望著他，抿著下嘴唇，吸了口氣，
“是吧，曾經的我，可是說過一輩子都不想當警察呢……”
許澈垂下了眸，他知道，她討厭警察，因為警察這份職業，讓他的父親不能常常在她身邊；讓父親和母親發生爭執，離了婚；還讓自己的弟弟從小沒了父親，患上精神疾病。
林懌沒有過多的解釋，她轉過身擦了淚，回到病房，靜靜陪在了徐沁舒旁邊。
許澈走出樓道，離開了醫院。
他戴上頭盔，猛地拉起手擋，車子沖了出去。
回到家，他真的不甘心。
張叔坐在沙發前，等著許澈，許澈從他身前走過，
“阿澈，時間安排好了，明天就讓阿晟送你回去，甚為跟你們一起，就不在這多耽擱了。”
許澈輕嗤了一聲，
是怕他跑了還是怎樣，還要找顧甚為那家夥看著？
“有什麽東西，你就收拾收拾，一起帶過去了。”
許澈沒再回應，他知道不論說些什麽都於事無補。
許澈臥在床邊，張晟這時候進來了，
“澈哥……沒收拾東西啊？”他走到許澈床沿邊。
“放心，明天我不會給你惹什麽事。”許澈沒有望他一眼。
“澈哥，不是，我沒那個意思。”張晟擺了擺手，
“哥，那個……你是怎麽知道這事兒的啊？”
許澈回眸望了望張晟，“你爸讓你來問的？”
“沒，沒有，就是自己好奇。”張晟直直的望著許澈。
許澈吸了口氣，側過了眸，“一直都知道。”
嗯？張晟一臉驚詫，一直都知道？從什麽時候開始？誰告訴他的？
“從我媽去世的時候起，就知道了。”許澈淡淡的說出了口。
張晟聽後瞳孔瞬間睜大了，從伯母去世時就知道了？！
那……那他也知道……伯母到底是怎麽死的了？
不對、不對，當時澈哥在葬禮上發了好大的火。
“澈、澈哥……你別誤會，伯母當時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張晟剛想要解釋，許澈打斷了他，“她是身不由己，噗……自找的。”
“不、不是這樣的。”張晟看見許澈這副模樣，想說些什麽，
“澈哥，當時伯母她其實……其實患了肺癌。那些，都不是她自願的……”
許澈怔住了，肺……癌？他媽媽那時候，得了肺癌？
所以……她才會吸毒？
“澈哥，伯母當時查出來已經是晚期了……她知道自己治不好，就沒有繼續接受治療。
因為怕你擔心，就一直沒有告訴你。她其實……是想多陪陪你的。
但是，癌癥給她帶來太多的痛苦了……
她嘗試了各種止痛藥物，都……都沒嗎啡和□□來的效果好……”
張晟小心翼翼的望著許澈，
“伯父不想看伯母繼續痛苦，就……一點點給她註射了毒品……
到後來，伯母發毒癮，其實……那時候她的身體也早已經被癌癥摧殘得……快要不行了。”
許澈聽著張晟一字一句地說出這些話，心裏數不盡的壓抑和痛楚，他緊緊咬著牙關，眼裏的淚在打轉。
“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？”許澈靜靜地朝張晟說。
“澈哥，你在葬禮之後的一段時間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，看不出喜怒，伯父他……也就讓我們別提這事了……
而且……哥，其實伯母臨終前的囑托，
是不讓你碰毒的……所以伯父這麽些年，就一直在瞞著你，他也有自己的苦衷。”
許澈聽後，嗤笑，
“苦衷？販毒還能有苦衷？！
我忍受了那麽多年，給了他無數次機會，就只有一句苦衷？
這麽說來，我也有罪，罪得不能饒恕、不能洗脫！”
“澈哥！伯父他沒有你想的那樣歹毒，你是他的親生兒子，你不能——”
“張晟！你以為我沒有親情麽？
就是因為有，我才會那麽痛苦！他犯的那些錯，不是你的那些苦衷就能推脫抹消掉的！”
許澈激動的站了起來，他用手指著，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，
“他用他的苦衷，給多少的家庭帶去災難！他用他的那雙手，活生生逼死了多少人！多少個家庭！
最令人失望的人，還是我自己！我……懦弱、無能、沒有任何作為！沒有能力阻止！
我一次又一次給他機會，一次又一次提醒他放手，
他沒能聽懂，還是根本就不想聽懂？！
是我錯了，根本就不能指望著你們能醒悟！”
“阿澈！靜一靜！”
張叔從門外走進來，許澈剛才太激動了，他顯然聽到了他說的話，
“阿晟，你先回房休息，明天還要送你澈哥回去。”
“好、好。”張晟被剛才許澈的怒吼嚇怔住了。
張叔站在許澈面前，定定的望著他，沒再說一個字，轉身關上了房門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
下午許澈回了學校，林懌還是沒來。
體育課上，許澈請了假，一個人獨自呆在了班級。
他離開了位子，走到了林懌的位置上，翻開了她的政治課本，在最近覆習的頁碼後拿筆寫下了幾行字，筆力雄健，眼底暗沈。
最後，他站在了走廊前，迎著頭頂的一縷陽光，望向天邊，近處，是一面閃著光的五星紅旗，肆意飄揚。
晚間，許澈沒再去訓練，他還是去了醫院，林懌已經不在了。他回身，奔向顧甚為家，手不停在打字發著信息。
他沒有得到一聲回覆，他撥通了顧甚為的電話，
“你現在在哪？是不是還跟著她？”
“……”對面一陣沈默。
“別動她，你先別動她！”許澈的手在顫抖，“算我求——”
“阿澈。”
許澈怔住了。
是張叔。
“你在哪呢，早點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許澈眼神散了，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，
“張叔，我們談談好嗎……我現在就回去，你先別動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張叔，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麽。”許澈定在原地一字一句地說著，
“我同意回去，但我們先談談。”
“好。”
許澈趕回了家，張叔還沒到。他知道，剛剛的那通電話，張叔和顧甚為爸爸在一起，他們已經在林懌母子的周圍了。如果再晚一步，就沒機會了。
門被打開了，張叔帶著張晟進來，他們沒有一個多餘的眼神，張叔徑直在許澈的面前坐下，
“你想談些什麽？”
“叔，這幾天你就可以安排送我回去了。”許澈直直望著眼前這位從小陪自己長大的叔叔，
“但我有個條件，
你們先放過她們，行嗎。”
“阿澈……大人的事，你不用摻和。”張叔語氣平緩，說的時候頓了頓。
“叔，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清楚，我不想回，就算磕死在這，你們也帶不回去。”
張叔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，他有些恍惚，從小看到大的孩子，明明什麽都沒透露過，什麽都沒讓他涉足過，他到底是怎麽發現的呢？他發明答應過她的母親，從不讓他接觸……這些骯臟的東西。
“你……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張叔還是問出口了。
許澈強忍內心的壓抑，沒有回應，只一個眼神，回味深長，眼底盡是落寞。
張叔的心在望見這雙眼的一瞬間，忽地停了一拍，他明白了，這孩子……或許早早的就看盡了，他沒再多言。
“張叔，我想再見她一面。”許澈沈沈的說出了口，“最後一面，行嗎？”
張叔淡淡地望著他。
“不該講的，我不會多說。”許澈用眸緊緊盯著他。
“三江醫院，502。”
許澈起身，“謝謝叔。”奔向了樓下。
一路上，電瓶車的車速很快，許澈戴著頭盔，心跳的更快。
到了醫院，他趕上了樓，在門口張望，病號房內並沒有她的影子，他走向樓梯口，果然在這。
這個少女窩在樓道的一角，抱著雙臂痛苦，好似這個世界都將她遺棄了。
“林懌。”許澈緩緩走過去，蹲下。
林懌擡首，眼眶泛紅，臉頰邊的碎發都被淚打濕了，筆尖透著殷紅，眼裏再沒了先前的活力。
許澈伸出了雙臂，他想摟住這個已經瀕於破碎的少女，但他卻也只是停在了少女的肩，不停的輕撫安慰。
“都會好起來的……總會過去的，會結束的……”
少女繃不住，再次痛苦了起來。許澈望著她，眼裏再沒了之前的從容，一滴淚劃過臉頰，埋頭輕說了聲，對不起……
少女哭累了，眼裏透著絲絲暗沈，她開口望著地面，
“明明生活已經很不容易了啊……明明我們都那麽努力了啊……為什麽還要有這種事情發生呢……
你知道嗎，我媽媽，她帶著我跟弟弟，從另一個城市搬到這裏，靠一個人、撐到現在……
我弟弟有抑郁癥，還有自閉癥……
我們一直都陪著他……最近，他的病已經好轉很多了……他吃飯的時候開始等我一起了，還主動拉了我的手……”
這時林懌的淚是無聲的，從下頜緩到了頸脖處，
“我弟弟他……確診了。是□□。 ”
許澈在一旁，時間似乎靜下了一秒，他的淚在眼眶處落下，他在這位少女眼裏看見了無望。
“林懌，會好起來的……一切都會好起來。”
他的內心在掙紮、在仿徨，但最後說出口的只有這幾句能夠安慰她的話。
他的淚滾燙，不僅僅是心痛，還有無處可放的悔恨、壓抑，和心底覺得的骯臟，血液的骯臟。
林懌站起身，她望著泛著微光的樓道，
“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是這麽可笑？
每一個認真對待生活的人都值得被這麽玩弄？
真的……很不公平。”
她轉過身，望向許澈，身後透著從外處射進來的光，
“我想……高考完，我報警校吧。
我想保護弟弟、想保護這個家，還想保護這樣的生活中每一個努力向前的人。”
許澈呆呆地望著她，這樣的身影，他在夢裏見了無數次，那個曾在他的夢裏身披霞光的人，微笑著向他遞過一枚警徽。
“好。”許澈回應著，“我相信，你一定可以。”
林懌望著他，抿著下嘴唇，吸了口氣，
“是吧，曾經的我，可是說過一輩子都不想當警察呢……”
許澈垂下了眸，他知道，她討厭警察，因為警察這份職業，讓他的父親不能常常在她身邊；讓父親和母親發生爭執，離了婚；還讓自己的弟弟從小沒了父親，患上精神疾病。
林懌沒有過多的解釋，她轉過身擦了淚，回到病房，靜靜陪在了徐沁舒旁邊。
許澈走出樓道，離開了醫院。
他戴上頭盔，猛地拉起手擋，車子沖了出去。
回到家，他真的不甘心。
張叔坐在沙發前，等著許澈，許澈從他身前走過，
“阿澈，時間安排好了，明天就讓阿晟送你回去，甚為跟你們一起，就不在這多耽擱了。”
許澈輕嗤了一聲，
是怕他跑了還是怎樣，還要找顧甚為那家夥看著？
“有什麽東西，你就收拾收拾，一起帶過去了。”
許澈沒再回應，他知道不論說些什麽都於事無補。
許澈臥在床邊，張晟這時候進來了，
“澈哥……沒收拾東西啊？”他走到許澈床沿邊。
“放心，明天我不會給你惹什麽事。”許澈沒有望他一眼。
“澈哥，不是，我沒那個意思。”張晟擺了擺手，
“哥，那個……你是怎麽知道這事兒的啊？”
許澈回眸望了望張晟，“你爸讓你來問的？”
“沒，沒有，就是自己好奇。”張晟直直的望著許澈。
許澈吸了口氣，側過了眸，“一直都知道。”
嗯？張晟一臉驚詫，一直都知道？從什麽時候開始？誰告訴他的？
“從我媽去世的時候起，就知道了。”許澈淡淡的說出了口。
張晟聽後瞳孔瞬間睜大了，從伯母去世時就知道了？！
那……那他也知道……伯母到底是怎麽死的了？
不對、不對，當時澈哥在葬禮上發了好大的火。
“澈、澈哥……你別誤會，伯母當時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張晟剛想要解釋，許澈打斷了他，“她是身不由己，噗……自找的。”
“不、不是這樣的。”張晟看見許澈這副模樣，想說些什麽，
“澈哥，當時伯母她其實……其實患了肺癌。那些，都不是她自願的……”
許澈怔住了，肺……癌？他媽媽那時候，得了肺癌？
所以……她才會吸毒？
“澈哥，伯母當時查出來已經是晚期了……她知道自己治不好，就沒有繼續接受治療。
因為怕你擔心，就一直沒有告訴你。她其實……是想多陪陪你的。
但是，癌癥給她帶來太多的痛苦了……
她嘗試了各種止痛藥物，都……都沒嗎啡和□□來的效果好……”
張晟小心翼翼的望著許澈，
“伯父不想看伯母繼續痛苦，就……一點點給她註射了毒品……
到後來，伯母發毒癮，其實……那時候她的身體也早已經被癌癥摧殘得……快要不行了。”
許澈聽著張晟一字一句地說出這些話，心裏數不盡的壓抑和痛楚，他緊緊咬著牙關，眼裏的淚在打轉。
“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？”許澈靜靜地朝張晟說。
“澈哥，你在葬禮之後的一段時間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，看不出喜怒，伯父他……也就讓我們別提這事了……
而且……哥，其實伯母臨終前的囑托，
是不讓你碰毒的……所以伯父這麽些年，就一直在瞞著你，他也有自己的苦衷。”
許澈聽後，嗤笑，
“苦衷？販毒還能有苦衷？！
我忍受了那麽多年，給了他無數次機會，就只有一句苦衷？
這麽說來，我也有罪，罪得不能饒恕、不能洗脫！”
“澈哥！伯父他沒有你想的那樣歹毒，你是他的親生兒子，你不能——”
“張晟！你以為我沒有親情麽？
就是因為有，我才會那麽痛苦！他犯的那些錯，不是你的那些苦衷就能推脫抹消掉的！”
許澈激動的站了起來，他用手指著，滾燙的淚從眼角滑落，
“他用他的苦衷，給多少的家庭帶去災難！他用他的那雙手，活生生逼死了多少人！多少個家庭！
最令人失望的人，還是我自己！我……懦弱、無能、沒有任何作為！沒有能力阻止！
我一次又一次給他機會，一次又一次提醒他放手，
他沒能聽懂，還是根本就不想聽懂？！
是我錯了，根本就不能指望著你們能醒悟！”
“阿澈！靜一靜！”
張叔從門外走進來，許澈剛才太激動了，他顯然聽到了他說的話，
“阿晟，你先回房休息，明天還要送你澈哥回去。”
“好、好。”張晟被剛才許澈的怒吼嚇怔住了。
張叔站在許澈面前，定定的望著他，沒再說一個字，轉身關上了房門。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